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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0章 翻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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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一定會打敗你的,”海藤撫著右手的繃帶,感受到解開了封印的力量仿佛在體內蠢蠢欲動,他此刻自信心空前地爆棚。

“我的存在就代表著勝利啊,我可是絕對的主角!天選之人是不會失敗的!”

“把自己當成是代表勝利的主角嗎?還真是有趣。”

不二呵呵笑了起來。

他手腕一挑,網球高高越過球網,直朝底線飛去。

海藤瞬立即躍起。

少年雖然身量不高,彈跳力卻很驚人——丸井還吐槽過可能是體重太輕導致地心引力不強……

他輕輕松松就直接飛躍上去,把吊高球截住,然後身體前傾,來了一記猛烈的扣殺。

“以小瞬的體能來說,他能打出的最具力量的招數就是扣殺了。他本身纖細的手臂註定不具備強大的力量,但卻可以借助跳起後的沖擊力和重力,將之轉化為殺球的力量,”柳道。

“只可惜,那個青學的不二,似乎正好有一招是專門對付殺球的。”

栗發少年,反身將球拍劃出一道弧度。

網球仿佛被藍白色的氣流裹挾,扣殺的力道被旋轉時的離心力抵消。

扣球還未來得及落地,在不二的截擊下,旋轉和力道都已全數化解。

“出現了,棕熊落網!”青學的一年級三人組看到這招均是雙眼一亮。

“不二學長加油!”

棕熊落網嗎?

海藤瞬看著背對著他還維持著雙臂平伸姿態的不二,心中略微有些不平。

……居然這麽會擺pose搶風頭的嗎?!!

還真是小看他了。

“1-1,wonby不二周助!”

兩局比賽下來,各自都保住了發球局。

輪回到海藤發球,他照例是用出了高速發球。

小球恍若化作一道光速,在眾人稍微來得及用視線捕捉它的球路時,就已經以極快的速度到達了對面的場地。

這樣下去根本連球都不碰到吧……

所有人不由自主這樣想著的時候,卻發現不二已經握著球拍站到那束光的終點了。

隨後是啪地一聲,網球以幾乎沒怎麽減速的方式,幾近直線地穿過了球場,砸在海藤瞬的身後。

打、打回去了……?

什麽時候?!

按說,應該是要像不動峰的神尾明、或者是四天寶寺的忍足謙也,擁有他們那樣的速度,才能做到吧……

就連青學的人都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。

“不二應該是在一開始就預判好了球的落點位置,提前趕到那裏的,”乾的眼鏡閃了閃。

“什麽?不二學長竟然還會預蔔先知嗎?!”堀尾驚訝道。

“不是,對手要打出那樣高速的球,還要保證不出界,就必須要有精準的控球力並且預設好落地點才行,”乾一邊記錄著數據,一邊向眾人解釋道,“不二應該是根據對手的發球姿勢、角度,猜測出了大概的球路然後推出網球的落地位置……”

“等等!前輩!”堀尾焦急地打斷了乾,提醒道,“前輩你現在把不二學長的秘訣說出來了,對手聽到了說不定會改變策略誤導不二前輩啊!”

——畢竟是那個恐怖又危險的海藤瞬。

剛才在A球場,突然出現的炸彈不會就是他的同夥弄出來的吧,就是為了恐嚇不二學長!

堀尾越想越害怕,雙腿戰栗起來。

他捂住嘴巴,低聲勸道:“像這麽可怕又詭計多端的人,難道不應該多多提防嗎!”

乾搖搖頭,完全沒有一絲要遮掩的意思:“不會,擊球習慣是沒那麽容易改變的。再說,如果想要做出誤導效果,必須要在擊球的一瞬間扭轉動作和方向——對於這種本身動作難度就已經很大的高速發球來說,幾乎是不可能的。”

他話音剛落。

就見場上的少年在揮出球拍的一瞬間,硬生生又將身體扭成反向。他原本朝左邊揮出的球拍隨著手腕一轉,劃出一道半弧,改道朝右半場的方向揮出。

分明是中途扭轉了球路,少年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凝滯。

網球保持著先前的高速,在不二朝左半場奔去時,砸在他身後底線上。

“Wonby海藤瞬,2-1!”

乾立刻陷入尷尬:“……”

青學眾人紛紛看向他,目光控訴。

越前也擡起頭,語氣幽幽:“乾學長,在擊球的一瞬間扭轉動作和方向起到誤導對手的效果……幾乎是不可能的?”

“但這的確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,”乾不甘地推了推眼鏡,含混不清地咕噥著,“……柔韌性也太誇張了吧……”

“阿乾,你還是不要說話了……”菊丸直白又誠懇地打斷了他。

這種技能簡直像是烏鴉嘴一樣。

好不容易找到突破點,本來不二還很有機會破發的呢。

“餵餵,對不二有信心一點吧,英二,”大石無奈道,“你看他的姿勢啊,要用那招了。”

……

網球被不二扣在手中輕輕一旋,他將球拍從後往前揮出,黃色的小球越過球場朝海藤瞬飛去。

——這是下手發球?!

青學和冰帝那場比賽,立海大正選們恰好也都去看了,此時看到不二的姿勢,心中都升起一股熟悉感。

“這一球,會消失哦,”不二提醒道。

海騰瞬不禁睜大了眼睛:

網球以看似普普通通的速度和力道過網、落地……卻在彈起後的一刻,忽然變得不受控制似的,猛地向外飛出,從他的眼前消失了。

“15-0!”

“這是對慈郎時用過那招吧,”丸井對此印象倒是深刻一些。

“沒錯,和一般的下手發球不同,”柳道。

“一般的下手發球速度慢、力量小,不太會被選手選擇使用。但是,不二在拋球時,用手腕人為地給球加上了一層旋轉,接著網球和拍面相切時,又加強了一次旋轉……這樣一來,原本普通的下手發球,因為極強的旋轉和不二精準的控球力,到達對手對面時就會脫離普通的軌道,急速上升,看起來就像是消失了一樣。”

……

“Wonby不二周助,3-3!”

“再這樣下去,就要拖成持久戰了,”丸井擔憂道。

去年就是被跡部拖長戰局然後抓住了弱點……

“Puri~不用擔心,”仁王抓著白毛辮子搖了搖,語氣意有所指,“差不多,又要開始了吧。”

還沒等丸井問清楚仁王又在賣什麽關子。

場上的海藤瞬已經將左手搭在了纏繞在手臂上的繃帶上。

——果然,又要來了。

立海大正選們一致在心裏吐槽。

擴音器裏的音樂忽地一變:

“Judgementknightsof——”

“Judgementknightsof——”

“JudgementknightsofThunder!”

……

慷慨激揚的音樂一起,跡部立即回想起去年的全國比賽上,少年也是宣稱著“在我的BGM下每人能打敗我”……

“吶吶,小景,請問你現在是什麽心情?”忍足強抑著笑意,不怕死地向跡部發問道。

跡部:“……”

少年踩著音樂的節奏,向前邁步:

“跨越輪回出現吧,吾之第八人格,審判者——忒尼斯!”

少年周身也隱隱約約泛起一層白霧。

“球風沒有變化,但速度、力量都增強了——”

不二有些費力地接下這一球,他原本以為所謂變身、召喚只是海藤瞬自己加的什麽有趣設定,但此刻感受到對手切實的變化,卻不由得認真了許多。

簡直像是戴了什麽增幅器一樣。

“Wonby海藤瞬,5-4!”

青學眾人也很快察覺到了海藤瞬突然變強的實力。

“難怪阿乾強調這個人要特別註意呢……他搞不好真是什麽會什麽魔法吧?!”英二吐槽道。

乾搖頭:“不,應該說是一種心理暗示才對。”

“——應該說海藤瞬原本就具備著這種實力。只是他似乎把那些招數和實力封印起來,對應著不同的咒語,然後一一取用。”

“也算是一種特殊的打球風格了吧,”乾最後評價了一句。

但很快,他又陷入瘋狂的碎碎念和數據記錄之中:“說起來,這次的咒語和手勢好像都有變化,這和所使用的招數有關系嗎?是代表著升級了嗎?還有現在他周身那種白霧又是什麽?是Zone還是無我境界……”

七月的陽光雖說不上炙熱到令人難以忍受,但也足夠刺目了。

此時已近十二點了,烈日漸漸運轉到了天空最中央的位置,恰在眾人頭頂上。

“接下來這一球,會消失哦,”海藤瞬忽然出聲道。

不論是平靜的語氣,高深莫測的神情,都和不二之前的一樣。

丸井抽了抽嘴角:那家夥就是記恨不二剛剛的動作比他帥搶了他風頭吧,還真是小心眼又欠揍啊。

不二卻絲毫沒有生氣,只是睜開那雙冰藍的眸子:“是嗎?”

少年揮拍,打出一個吊高球。

網球球帶著旋轉,向高空中劃出一道極為陡峭的拋物線。

隨著海藤瞬的話音,黃色的小球在高空中越過球網後,就消失了蹤影

——仿佛與刺目的烈日融為一體。

“消失了。”

海藤瞬勾起唇角。

網球流星般地飛快墜落,啪地一聲後,精準地砸在了底線上。

“45-10!”

賽末點。

海藤瞬心中此時滿是得意。

“讓你見識一下吧,接下來將是驚天動地的一球。”

“最後的勝利,吾將釋放出隱藏在身體裏多年的原力,”他高傲地瞥了一眼對面的不二周助,左手摁在右臂上,“慶幸吧,能來瞻仰吾的風采!桀桀桀桀桀……”

“以吾的絕作來達成這一場勝利,這算是最起碼的的憐憫吧,就讓我用壓倒性的實力來結束一切吧。”*

不二:“……”

“那家夥,今天真是太膨脹了!”丸井簡直不忍直視。要不是海藤瞬是自己的後輩,他都想沖進球場暴打他一頓!

幸村蹙眉看著海藤瞬,這場比賽到目前為止打得超乎他想象的順利,但他此時反而隱隱感到有些不安。

隱藏在身體裏的原力……幸村思索著,忽然靈光一現:

等等,那家夥不會是以為……?!!

饒是幸村此時再如何後悔,也都已經來不及阻止了。

海藤瞬正囂張大笑著,扯開紅色繃帶,往後一拋。

“讓你們見識一下吾全力的一擊的威力吧!”他大喊道,“隕石火花滅世魔球!”

然後雙手握拍,大力朝外揮出,然後滿是期待地看著對面場地。

然而,卻並未如他預料一般。

沒有巨響,沒有炸裂的白光,更沒有巨大的能力沖擊留下的深坑。

海藤瞬楞楞地握著球拍站著。

耳邊只傳來裁判無情的聲音:“Out!45-30!”

——一定是剛剛揮拍的方式不對!

少年不甘地再次揮出一球。

“Out!45-45!”

怎麽會?

明明之前上場的時候還出現了的……

海藤瞬再次揮拍,這次他控制了力度不會出界,卻被不二輕松攔下。

“Wonby不二周助,5-5!”

淺藍色頭發的少年還楞楞地站在原地,視線落在地上的紅色繃帶上。

……為什麽會沒有效果?

難道他不是擁有「原力」的人嗎?!

落在地上的紅色長帶子被吹動著,飄出了球場。

起風了。

不二松了口氣。

他來不及去管對面少年突然變得怪異的狀態。

終於,起風了。

他要開始反擊了。

網球如空中掠過的飛燕般,貼著球場向前滑行……

——“太好了,是三重回擊的燕回閃!不二前輩終於要開始反擊了!”

黃色的小球越過球網後向高空飛起,落到海藤瞬場內又順著風,回旋到不二手中,在空中劃出的弧度仿如海中白鯨流暢的曲線。

——“是白鯨!好耶!不二,就這樣繼續下去吧!”

另一頭,立海大的正選區卻已經顧不上關註比分如何了。

明眼人幾乎都能看出少年此刻的不對勁。

“那家夥怎麽回事?!”

“突然一下子完全失去了鬥志一樣。只是用不出一個招數而已,不至於吧?”

“那種表情就像是世界觀破滅粉碎一樣,puri~”

“安靜!真是太松懈了!”真田恨鐵不成鋼地捶著欄桿,呵斥道。

……

“Wonby不二周助,6-5!”

網球在海藤瞬身後墜下,順著風,從他身側經過,又飛回到不二的手裏。

“15-0!”

“30-0!”

“45-0!”

從不二使出完整的三重回擊之後,他就沒拿到過分了。

可惡,這樣的招數要怎麽破解啊!

“Master——”忒尼斯擔憂地在一邊陪著他。

他又要輸了嗎……?

明明已經那麽拼命了。

剛入部時,就被部長用滅五感來“洗禮”,經歷過信念的摧毀和重新確立……

以前弱得連三千米都跑不下來,現在卻可以帶著五公斤的負重跑50圈操場……

仿佛能聽到耳邊有道冰冷的聲音不斷在說:“放棄吧,再繼續下去,你也不會贏的。”

再繼續下去,也不會贏……?

——因為我根本沒有什麽「原力」,也不是“被選中的人”嗎?

大魔王、黑臉怪,他都從來沒有打贏過他們。

去年的全國大賽上又輸給了冰王。

算起來,從入部到現在,好像一直都在輸啊。

所以,是只有「被選中的人」才可以贏嗎……

——因為我不是「被選中的人」

——所以再繼續下去,不論如何努力,也只會輸?

少年失神地握著球拍,一動不動,瞳孔仿佛失去焦距。

沒人註意到,他身邊的忒尼斯身軀正漸漸變得透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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